第 84 章 “ 第 84 章

深夜 , 整个营地已经安静下来 , 沈蝉蟹也已经熟睡 , 精神力又进入了褚涯的精神域 。

褚涯躺了很久也没有睡着 , 干脆起身拔上棉衣走出了帐篷 。

远处沙丘的轮廖若隐若现 , 湖水也轻荡着波光 。 褚涯走在湖边 , 黑狼静悄悄地跟在他身旁 。 他寻了个小沙包背靠着坐下 , 一手摸着黑狼脑袋 , 一手从贴身衣服的内里取出那块芯片 , 注视良久后提在掌心 , 怔怔看着远方出神 。

“ 褚涯 。 “ 身后传来陈榕的声音 。

褚涯迅速将芯片放回衣兜 , 这才站起身 :“ 陈叔 。“

“ 睡不着吗 ? 在这儿吹风 “

“ 嘲 , 顺便想点事情 。“

“ 我也睡不着 , 那我们坐下聊会儿吧 。“

“ 好 。

褚涯重新坐下 , 陈榕看不见黑狼 , 直接要在它头上落座 。 黑狼两只眼珠子盯着上方 , 揪了掀唇 , 终于还是迅速起身 , 绕到褚涯的另一边趴下 。

「 明天就要离开沙漠了 , 但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险 。 我们要穿过多尔山脉从甘华镇入海 , 路线看着倒是没问题 , 可实际上困难重重 , 首先要找到合适的船只就是个大问

陈榕深深叹了口气 :“ 我们出发前 , 院长给了我一笔钱 , 到时候用来租赁船只 。 可要找到可靠的船也不简单 , 这么多孩子 , 任谁见了都会起疑心 , 说不准会泄露我们的行陡 。

褚涯迟疑着道 :“ 我父亲经常提及他的一名考部下 , 名叫祁星渊 , 他们以前一起出生入死 , 祁星渊还救过他的命 。 只是后来他不愿意留在云岩 , 就到了甘华镇做治安官 。 到时候我可以去试探一下 , 如果有他帮忙的话 , 我们就能离开 。“

陈榕沉吟片刻 :“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就试试吧 , 只要他帮我们到了海上 , 我们就算安全了 “

两人交谈一阵后 , 陈榕站起身 :“ 走吧 , 回去休息了 , 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, 争取

早一天到达甘华镇 。“

第二天 , 队伍行进了一整个上午 , 终于穿过了这片沙漠 。 视野里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, 出现了一簇簇的荆棘植物 , 一些小动物也在沙地里奔走逃窜 , 躲在那些洞口好奇地看着这群人 。

陈榕每见到外形过得去的 , 就立即让那些分化期学生去看 , 恨不得亲手去抓一只来 , 让他们 360 度无死角地观看 。

小孩们虽然耐力不行 , 但体力和精力都恢复很快 。 虽然昨天在沙漠上走了一天 , 个个都累得瘫倒 , 但现在瞧见那一群群的沙狐 , 又兴高采烈地跟着追 。

“ 他们都已经看过了 , 沈蝉蜡要看一下吉 7“

褚涯看着陈榕手里拈着的那只沙狐 , 瘦骨峡峒 , 一身灰毛脏司台 , 便不动声色地将沈蝉蜡脑袋转开 : “ 他不看了 。

“ 它这么丑 , 我为什么要看它 ?“ 沈蝉蜡好奇地问 。

“ 丑吗 ? 挺标致的啊 。“ 陈榕端详着手里的沙狐 , 又掏出一把梳子梳理它脸上卜毛 , 「 等会儿我再找一截木炭给它描个眉 。“

16 号宿舍的几个小孩都骑在黑狼背上 , 唐圆圆给沈蜡蜡解释 :“ 陈管理长是想你的量子兽长成它那样 , 刚才还让别的分化期的人看 , 他们全部都跑了 。“

“ 呕 1

“ 呕 1

小孩们都挂住胸口 : “ 太丑了 , 沈蜡蜡的量子兽不能长成这个样子 。“

沈蜡蜡更是满脸震惊 :“ 我的量子兽是浣熊啊 , 我的浣熊可好看了 , 为什么要这只大考鼠做的我量子兽呢 ? 我才不要它 。 “ 接着又去问林多指 :“ 你刚才看了吗 ? 你要这么丑的考鼠做你的量子兽吗 7“

林多指赶紧摇头 :“...... 呕 。“

陈榕无奈 , 只得将沙狐放在地上 , 那沙狐如蒙大赦般迅速跑远 。

“ 行行行 , 不看就不看 , 有了长相更俊的再让你们看 。“

沈蜡蝉问林多指 :“ 你喜欢什么量子兽 ?“

林多指道 :“ 我哥喜欢褚涯哥哥画的豹子 。“

“ 哦 , 那你呢 7“

林多指不假思索地回道 :“ 那我也喜欢豹子 。“

“ 那你们的量子兽以后都长一样吗 ? 怎么分得出来呢 ?“ 唐圆圆问 。

林多指 :“ 那 , 那就一样吧 。“

“ 也不一样的 。 你哥的是豹 …...“ 沈蜡蜡将那个豹字拖得很长 ,“ 你的是豹 ! “ 又音节短促地说了个豹 。

“ 哈哈哈哈 。“ 林多指和其他小孩都笑了起来 。

这一区域的气候变幻莫测 , 明明沙漠里还很暖和 , 但离开沙漠后 , 气温再次变冷 ,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 。 小孩们将脱下的棉衣重新穿上 , 他们原本盼着早些离开沥漠 , 可如今视野里又是茫茫白雪 , 恨不得掉头又重新回到沙漠里去 。

天黑时分 , 前方出现了巨大的山体轮廓 , 队伍终于行进到了多尔山脉 。

多尔山脉绵延万里 , 像是这片大陆的一道高耸城墙 , 墙的这边是深渊和云巅 ,

另一边则是更加广袭的天地 。

褚涯看着前方那道被积雪覆盖的峡谷 , 对陈榕道 :“ 这里以前是条河 , 叫做多尔河 , 后来地形变迁 , 河流消失 , 就成了一条纵贯多尔山脉的长形峡谷 , 也叫做多尔峡谷 。 我们穿出这条峡谷应该要花上两天时间 , 今晚就在峡谷前扎营吧 。“

“ 好 , 就在这儿扎营 。“

小孩们已经冻得直哆嗦 , 管理们带着大班生迅速搭好帐篷 , 去山上捡来柴火燃起几堆大火 , 烧上热水给大家烫脚泡手 。 黑狼也在这短短时间内去捕猎了几只变异种 , 管理将它们收拾干净 , 架在各个火堆上开始烤肉 。

褚涯站在左边那堆火前 , 熟练地翻动着串肉的木楷 , 再用匕首将已经烤熟的肉切下一块 , 放进那个递到面前的空饭盒里 。

一群小班生在他身侧排出长长的队伍 , 都拿着自己的饭盒 , 一边慢慢前进 , 一边路起脚翘首张望 。 沈蝉蜡则在维持秩序 , 在队伍旁来回走动 , 一脸严肃地批评想要插队的小班生 。

“ 我哥哥烤的肉非常好吃 , 我知道你很想吃 , 但是也不能插队的 , 知不知道 ?

“ 我不是愚插队 , 我就是想离近点闻闻 。 “ 被批评的小班生抽动着鼻子 。

「“ 可是大家都想闻 , 那怎么办呢 ? 那不就全部插队了吗 7“

吃完晚饭 , 原本走得蔫掉的小孩又都生龙活虎 , 在帐篷里翻来爬去地嬉戏玩闸 , 管理们则逐个检查脚底 , 将他们脚底走出来的水泡挑掉 , 再抹上药膏 。

“ 我们还要旅游多久呀 ? 前面都没有鱼 , 我不想旅游了 , 再也不想旅游了 。“-

名中班生躺在被子上哀嚎 。

「 前面没有鱼了吗 ?“

“ 是啊 , 都是山 , 没有水了 “

“ 我也不愚再往前旅游了 , 我们还是回到那个湖旁边去旅游吧 。“

“ 嘲 , 在湖边旅游几天就回去了 , 把鱼给院长带回去 。“

小孩们抱怨几句后 , 有人开始比谁脚上的水泡最大 , 于是大家又将那些怨言抛诸脑后 , 个个都翘起脚比水泡大小 。

褚涯坐在小帐篷里 , 也在给沈蝉蜡挑水泡 。 沈蜡蜡的脚被褚涯抱着 , 身体倒在被子上 , 和同样倒在旁边的黑狼 , 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打着 。

“ 你这下打得我好重 , 我是轻轻打的好不好 ?“ 沈蜡蜡不满地大力拍了黑狼一下 。

黑狼便也重重呼了他一爪子 。

“ 我是在学你 , 你又这么重的打我 。“

沈蜡融一拳础了回去 , 黑狼又一爪子呼来 。

“ 鸣 …...“ 沈蝉蝌委委屈屈地看向褚涯 。

“ 别动 , 正在抹药 。“ 褚涯知道黑狼虽然不会吃亏 , 但下手也知道分寸 , 便道 :

“ 既然你们要有来有回地打 , 那打了就不要哭 , 也不要告状 。“

沈蜡融撅起嘴 :“ 我才不想和它打 , 它越打越痛 , 不打了 “

话虽这样说 , 他又悄悄持了黑狼一把 , 黑狼也一尾巴甩在他身上 。

沈蜡蜡将那条尾巴抓着不放 , 侧躺着和黑狼面对面互瞳着 。 他怒视黑狼片刻 ,

不知想到了什么 , 又瞬间变脸 , 好奇地伸手摸它耳朵 :“ 沈汪汪 , 我们一起种麦穗的候 , 你都长得那么好看 , 为什么出来就这个样子了呢 7“

“ 吼 ! “ 黑狼不满地低吼 。

褚涯给沈蝉蜡的脚套上袜子 : “ 不是说过了吗 ? 那是你现在还没突破 , 等到突破成正式向导 , 也就能看清楚了 。“

“ 那我什么时候突破呀 7“

“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。 “ 褚涯揭开被子 , 将人按了进去 , 再伸手关掉蓉能灯 : “ 好了 , 睡觉吧 。“

两人寒寒窄窄地钻进被子 , 黑狼却起身离开帐篷 , 开始去周围巡视 。

漫漫长夜 , 寒风呼啸 , 黑狼爬上峡谷两旁的山头 , 将那些变异种赶至更远的地方 , 接着回到褚涯的精神域 , 将那些黑色物质吸入体内 , 再由沈蝉蜡的精神触手给它擦掉 。

黑狼神清气爽 , 但现在也无所事事 , 在雪地上打了会儿滚 , 又撒腿朝着沙地方向跑去 。 它记得沙漠边上有很多沙狐洞 , 愚去堵几只沙狐玩玩 。

它很快便奔到沙地 , 蹄手蹬脚地去到一处洞口 , 伸出爪子往里捧 。 在那些慌张的沙狐从另一处洞口冒出头 , 又偏地扑过去 , 将它按在爪下 , 逗弄一阵后再放掉 。

黑狼正玩得开心 , 突然察觉到什么 , 偏地拙头看向天边 , 连爪下的沙狐跑掉了也不在意 。

天际黑沉一片 , 四周无声无息 , 但黑狼如临大敌般迅速转身 , 飞快地冲向了营地方向 。

褚涯被黑狼传递的危险信号惊醒 , 偏地眷开了眼 。

一架飞行器正在沙漠上空盘旋搜寻 , 估计十五分钟后就会到达这里 …...

飞行器 !

十五分钟 !

褚涯翻起身 , 迅速冲出小帐篷 , 同时大喊 :“ 陈叔 , 陈叔 , 快把所有人都叫醒 ,

赶紧上山进树林 。“

帐篷里响起尖锐的哨声 , 管理挨个去拍那些还在沉睡的小孩 。

“ 快醒醒 ! 醒醒 ! “ 陈榕焦急地吹哨 , 但只有小部分大班生坐起身 , 睡眼惺忠坂揉着眼睛 , 中班生和小班生昨天太累 , 现在怎么也叫不醒 。

“ 变异种来了 , 变异种来了 , 快跑 , 变异种来了 …...“ 几名管理开始嘶声大叫 ,

大班生们终于惊醒 , 开始往身上穿衣服 。

“ 快点快点 , 把你身边的人都叫醒 , 全部叫醒 。 变异种来了 , 现在都上山 , 藏到树林子里去 。“

一名大班生使劲摇晃身旁的中班生 :“ 管理 , 叫不醒啊 , 他们睡得好沉 。“

中班生也陆续醒来 , 但他们这几天吃的都是变异种肉 , 并没觉得这三个字有什么可怕 。 而且太过疲累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中 , 便只机械地往身上套棉袄 , 套着套着脑袋一栽 , 就保持着那个坐着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。

褚涯抱着还在沉睡的沈蝉蜡冲入大帐篷时 , 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。 大班生只拔着棉衣 , 小班生睡得四仰八叉 , 被大班生提着胳腾站起来 , 手一松 , 又软软地倒下去

黑狼不断在给他传递消息 : 飞行器的前进速度并不快 , 在沙漠里迂回前进 , 四处搜寻 , 但七分钟后会抵达峡谷处 。

七分钟 , 看这些学生的模样 , 七分钟根本来不及 。 而且外面气温极低 , 他们若是不注意保暖 , 就这样衣衫不整地离开帐篷 , 在雪地里也会被冻坏 。

褚涯拙头看了眼帐篷 , 对正夹着一名中班生往外走的陈榕道 :“ 陈叔 , 不用将他们弄出去了 “

陈榕站住 , 褚涯继续喝道 :“ 大家快把帐篷顶放下来 , 把人盖住 。“

管理们冲入了风雪 , 将帐篷绳索解开 , 哗啦啦几声重响 , 帐篷顶带着积雪往下坍塌 , 将所有学生都埋在其中 。

“ 快快快 , 把痕迹都处理掉 。“

几名管理飞快地铲动积雪 , 将那些露在雪外的帐篷布料给掩上 。 褚涯则冲到另一边 , 一脚踹翻已经冰冷熄灭的高耸火堆 , 再捧起雪盖住那些木柴 。 他余光警到旁边有人 , 发现是王成才和柳贞 , 他俩居然也跟出了帐篷 , 正在铲雪掩埋那几口大锅 。

黑狼也冲回了营地 , 将那些推车往山璧处拖 。 大家又赶过来帮忙 , 齐力将推车推至一处凹地里 , 搭上一层尼龙篷布 , 铲上雪掩盖 。

飞行器约莫还有三分钟时间到达时 , 整片空地上的物品都被处理干净 , 褚涯和管理们朝着峡谷里发足狂奔 , 同时调出自己的精神力 , 让它如一条长线沿着地面的起伏刮过 , 将整片空地上的凌乱脚印和拖痕抹平 。

峡谷里的积雪蓬松厚实 , 这近二十人冲进去后 , 都直接扎入山壁下的那些雪堆 , 将自己整个人埋在雪中 。

天上已经响起飞行器的轰隆声 , 两束雪亮灯光穿破茫茫风雪 , 将这片雪地映照得煞白 。 褚涯深陷于雪堆中 , 只用精神力查看着外面情况 , 也顺便抹平峡谷里的脚印

他澈见有名管理的上半身虽然扎入雪中 , 两条腿还在空中扑腾 , 正奋力将自己往雪里钻 。 黑狼便抵住他的脚底往里一推 , 将那管理的全身都推入雪堆里 。

黑狼虽然是量子兽 , 不会被普通人发现 , 但它也腾空跃起 , 在空中便夹住尾巴 , 四肢紧紧蜡缩 , 像一颗炮弹般扎入了褚涯身旁的一座大雪堆 。

短短十来分钟时间 , 整个营地都已经从地面消失 , 那几座帐篷也只略微凸起于雪地表面 , 丝毫不显眼 。

飞行器在这片区域左右移动 , 来回通巡 , 逐渐朝着峡谷方向靠近 。 褚涯现在连精神力都不敢放出 , 只凝了细丝般的一束 , 悄悄探出雪外查看 。

两道雪亮光束在雪地上晃动 , 不断扫过那几顶帐篷 , 让他的心跳得快要蹦出喉吵 。

漆黑帐篷里 , 小孩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, 只一动不动地躺在黑暗中 。

十分钟前 , 帐篷顶突然压下 , 沈蜡蜡终于在一阵惊呼中醒了过来 。 他身旁全是惊慌大叫的小孩 , 还有人在扑腾手脚 , 想把身上的沉重布料给拨开 。

“ 别怕 , 都别动 , 别动 , 没事的 …...“ 管理的声音适时响起 , 很快平复了小孩 f

的紧张 , 也不再大叫或是扑腾手脚 。

「 别怕啊 , 我们是故意把帐篷顶放下来的 , 别怕 , 大家就这样安静躺着 , 很快就能出去 。 帐篷没有压实 , 也不重 , 这里面有空气 , 如果压住了口鼻就往旁边挪一挪 ,

去找能喘气的地方 …... 不要站起来 , 也不要坐 , 就这样躺着 , 别动 , 对 …...“

“ 管理 , 为什么要把帐篷顶放下来啊 ?7“ 有人不解地问道 。

管理的音量不大 , 但语气很是急促 :“ 别说话了 , 我们就坚持这一会儿 , 都别出声了 “

“ 管理 , 为什么不出声 ? 我们就这样躺着干什么呢 7“

“ 等会儿会给你们解释 , 但现在别出声 。“

很多大班生都已经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旅游 , 但他们习惯于服从管理的指令 , 所以就算怀疑也大不了发发牢骚 , 让出发时依旧听命 , 可现在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, 开始闸着要回福利院 。

“ 我现在就要出去 , 我要回福利院 。“

“ 我也要回去 , 我不这样压着了 “

“ 这就不是旅游 , 动画片里的旅游都是坐着大车出去的 , 不像我们这样天天走路爬山 。

有大班生已经坐起身 , 朝着帐篷边缘奋力爬去 , 学生们听见有人带动 , 都开始爬向帐篷门所在的位置 。 此时漆黑一团又混乱 , 身上压着帐篷顶和积雪 , 呼吸也不畅 , 小班生便鸣鸣地哭了起来 。

沈蝉蜡叫了几声沈喉喹 , 没有得到回应 , 心里也在发慌 。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跟着别人到处跑 , 只要留在原地等着 , 褚涯肯定会来找他的 。

管理突然一声大喝 :“ 对 , 你们说得对 , 我们不是旅游 , 我们是逃亡 。 现在也不是躲避变异种 , 而是在躲避抓捕我们的人 。“

所有的吵闸瞬间平息 , 大班生和中班生都收住了话 , 只剩下小班生还在抽泣 。

管理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继续响起 : “ 因为有人在抓捕我们 , 所以我们才逃离福利院 , 一直逃到了这里 。 现在那些人已经找来了 , 飞行器马上抵达 , 我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, 等到这波搜查过去后 , 陈管理长会将所有实情讲给你们听 。“

帐篷下一片安静 , 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因为什么 , 连着小班生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。

沈蜡蜡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, 眼睛在黑暗中轻轻眨动 。 他突然听到身旁响起一声小声抽泣 , 这声音让他觉得很是耳熟 。

「 王小细 。 “ 他很轻地喊了声 。

“ 沈蜡螯 。“

沈蜡蜡往他那边掷 , 抓住了他的胳膏 , 在他耳边用气音道 :“ 你别怕 , 我会保护你 。

“ 鸣鸣 …

“ 别哭 , 我在这儿呢 , 我是向导 , 我哥哥肯定在外面保护我 , 我就在这儿保护你们 。“

王小细停下抽泣 , 呼吸也慢慢平稳 , 轻轻地嘲了一声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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