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2 章 “ 第 62 章

管理把轮椅固定在推车尾 , 将棉毯递给褚涯 , 褚涯用棉毯把沈蜡蝉裹了个严实 ,

问前方的黑狼 :“ 可以出发了吗 7“

黑狼愤愤地刨动地面 , 满含憋屈地长嚎一声 , 接着箭矢般朝前冲出 。 它身后推车被绳索拉紧 , 几人往后倒仰 , 赶紧抓住了车沿 。

“ 陈榕 , 那医院院长和我熟 , 你让他多照顾下孩子 …... 路上冷 , 裹紧点 …... 小心啊 , 你们小心 …...“

刘院长和几名管理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风声里 , 黑狼拉着推车向前疾驰 , 一路溃起漫天飞雪 。 只不过除了褚涯 , 在其他人看来 , 这就是一架自己在雪地里奔跑的推车 。

俏若是在平常 , 沈蝶蜡必定要兴奋得不行 , 但现在他无暇分心 , 满心都是对林多指的担忧 。

“ 林多指 。“

沈蝉蜡坐在陈榕和褚涯之间 , 从棉被下伸出一只手 , 轻轻去摸林多指的脸 , 将粘在他睫毛上的雪片拂掉 。

林多指的睫毛颤了颤 , 缓缓睁开眼 , 几近无声地喊了声蜡蝌 。

「 林多指 , 你的手指断了吗 ? 你疼不疫啊 ?“ 沈蜡蝌的眼泪又滚了出来 。

林多指奂动嘴唇 :“ 不疼 , 不疼的 。“

“ 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? 我会天天给你送肉 , 哥哥烤好的肉 , 天天给你吃 。“

“ 我很快就好起来的 , 我多的那根手指没了 , 我可以去云岩 …... 以后来接你 , 接你哥 , 还有唐圆圆他们 …...“ 林多指说完后 , 长长地抽了口气 , 终于坚持不住地哭了起来 , “ 蜡蟹 , 还是很疼的 …... 我好疼啊 。“

“ 我们到了医院就好了 , 去医院看病的小孩都会好起来的 , 一进去了就不疼了 。

「 还有多久才到医院啊 …...“

沈蝌蝌便抽泣着问黑狼 :“ 沈汪汪 , 还有多久到医院啊 ? 沈汪汪 , 你回我一声吧 , 沈汪汪 。“

陈榕打断他 :“ 还有二十分钟 , 快了 “

“ 陈管理长说快了 , 你再忍忍 。 “ 沈蟹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林多指好过一些 , 俊道 :“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?“

林多指轻轻点了下头 。

沈蝉蜡从棉被里伸出双手 , 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哽咽着唱念 :“ 孩子 , 与其不开心 , 不如和爷爷一起唱歌晒太阳 。 爷爷的小车喀嘀啡 , 哒哎咨 , 嘀啡喃 …...“

林多指也无声地跟着唱 :“ 爷爷的小车嘀嘀喃 , 哒哒咳 , 啪喀喧 …...“

孩子的鸣咽和歌声被风雪卷走 , 飘荡在这片浓沉夜色里 。 陈榕抱着林多指 , 转头看向前方 , 积雪反着手电筒的光 , 照出他眼角闪动的水痕 。

黑狼速度惊人 , 推车与其说是在雪地里行进 , 不如说是在腾空飘飞 , 雪面上的两道车辙都时隐时现 。 褚涯将沈蜡蜡揽在怀里 , 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 , 陈榕也背过身为林多指挡住了风雪 。

黑狼很快便奔至克科山山脚 , 发出一声威慌意味十足的吼叫 , 山上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便又停住了动作 。

量子兽和主人不能分离太远 , 褚涯中途几次抬头看天 , 那只飞禽量子兽开始还能见着 , 绕过克科山后就失去了踪影 。 虽然到了克科镇肯定会有另外的监视者 , 但他觉得不会那么迅速地调去哨兵向导 。

他们在快至克科镇的地方遇到了回返的福利院面包车 , 正艰难地行驶在雪地里 。

“ 你们这是坐的推车 ? 推车 ? ! “ 司机和坐在副驾驶上的福利院后勤非常震惊 。

“ 是量子兽拉着的 。 你们回福利院的时候小心点 , 山上的变异种有些不安分 。

“ 没事 , 我们都带了枪 。 “ 副驾驶拍拍手里抱着的自动口口 。

福利院离克科山不远 , 出于安全考虑 , 院里也配有十来支自动口口 , 平常都锁在库房 , 只有员工去往克科镇时会申请领取 。

大家简短交谈两句 , 各自分头前进 。 很快 , 褚涯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建筑的轮廓 , 他们终于到达了克科镇 。

黑狼在镇门前停下 , 陈榕抱着林多指跳下车 , 再解开绑在车尾的轮椅 。 褚涯先将沈蝉蝌递下去 , 再挪下推车坐上轮椅 。

褚涯解掉黑狼身上的绳索后 , 让沈蝉蜡坐在身前 , 和陈榕一起去往镇门 。

“ 哎 , 做什么的呀 ? “ 岗哨亭外的士兵缩着脖子踩着脚朝这边喊 。

“ 我是福利院的管理 , 孩子伤了手 , 要去医院 , 劳烦开下门 “

沈蜡蜡被棉被裹得只剩个脑袋 , 也冲着他着急地喊 :“ 开开门吧 , 手指断了呀 ,

快开开门吧 , 很疼的 。“

士兵走过来 , 先是看了陈榕怀里的林多指 , 接着再去看其他人 。 几人都是满头雪 , 睫毛和眉毛都染成了白色 , 士兵视线落在褚涯的轮椅上时顿了顿 , 像是愚到了什么 , 再次认真打量他 , 眼里也升起了警惕 。

陈榕不待他询问 , 抢先回道 :“ 他在帮我们护送孩子 。“

“ 快开开门吧 , 我们要去医院 , 快开开门吧 “ 沈蝉蜡仰着头不断恳求 。

褚涯没有吱声 , 看着也没有什么表情 。 他这几天去过图塔通道 , 相信这里的士兵也和图塔通道一样收到了命令 , 不会对他加以阻拦 , 只会监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。

不过这些普通人很容易甩掉 。

士兵默不作声地掬出大门遥控器 , 伸缩门往旁移动 。 陈榕道了谢 , 将推车放在岗哨旁 , 和褚涯一起匆匆进入镇门 。

褚涯微微侧头 , 看见那士兵在岗哨亭门口说了什么 , 接着便又出来一名士兵 ,

两人都跟在他们身后 。

镇医院就在镇门口附近 , 刘宏愚必已经和院方取得了联系 , 陈榕和褚涯三人刚进入医院 , 医生就迎了上来 , 接过林多指推向手术室 。

“ 林多指 , 林多指 。 “ 沈蝉蜿追在车旁 , 差点踩着棉被摔倒 , 褚涯赶紧给他拿掉 。

林多指躺在床上看着沈蜡蟹 , 脸色和床单一样苍白 。

“ 沈蝶蝶 , 我怕 …...“

“ 别怕 , 我会给你开精神力护盾 , 别怕 。“

大厅里温暖 , 沈蝶蜡眼睫上的冰渣都化成了水 , 他一边眨着眼睛跟着病床追 ,

一边匆忙做出手势 ,“ 精神力护盾 !“

林多指动了动被纱布裹缠着的左手 :“...... 精神力护盾 。“

林多指进了手术室 , 沈蜡融被关在了门外 , 垂着头一动不动 。

褚涯推着轮椅上前 , 沈蝶蜡慢慢转身 , 抱住了他的脖子 , 难过地道 :“ 陈管理长跟你说悄悄话 , 说他是自己弄断的手指 , 我听见了 。“

他顿了顿后又问 :“ 他为什么要弄断手指呢 ? 他不怕疼吗 ?“

褚涯沉默了好半晋才回道 :“ 可能他更怕另外的疼吧 “

他不知道沈蜡蝌能不能听懂 , 但小孩没有继续追问 , 只将眼睛在他肩上蹭了蹭 。

「 林多指的手指还会长出来吗 7“

褚涯认真思索 :“ 我觉得不会 。“

沈蜡蜡拙起含着泪水的眼 , 目光越过褚涯肩头 , 小声道 :“ 他没有那么多手指 ,

那我们俩和唐圆圆陈洪亮剪刀石头布的时候 , 我们的布就不能比他们大一点了 。“

「 那就出石头 , 你们的石头比以前更圆 。“

他俪小声说话时 , 黑狼在厅内来回蹼步 , 陈榕向医生询问林多指的伤势 , 那两名跟来的士兵便守在大厅门口 , 目光始终盯着褚涯 。

片刻后 , 陈榕走了过来 , 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。

“ 医生给我说林多指没事 , 我们送来得很及时 , 伤口也处理得不错 。“

沈蜡融追问 :“ 那他不会疼了吧 7“

「 现在就不会疼了 , 已经打了麻药 。“

沈蜡融松了口气 , 终于不再那么忧心忡忡 。

陈榕又道 :“ 褚涯 , 你带沈蜡蜡去病房里休息一会儿吧 , 就是最边上那间 , 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。“

褚涯还没应声 , 沈蜡蜡就不太高兴 :“ 陈管理长你怎么也叫他猪呀 , 院长也这么叫 , 他叫沈喉喉的 。“

陈榴愣了下 , 褚涯拉过沈蟠蟹 :“ 林多指没事的话 , 那我们就去病房里等 。“

他带着沈蝉蜡回病房 , 路上小声解释 :“ 那不是猪呀 , 是褚涯 , 发音和字都不一样的 。 看吧 , 就是这两个字 , 褚 、 涯 , 是我的名字 。“

褚涯在沈蝉蜡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, 沈蜡蝶收回手 , 不太高兴地道 :“ 不 , 你就叫沈啼喉 , 你是沈啼喉 。“ 他挽着唇看了眼褚涯 , 又道 :“ 褚涯只是你的外号 。“

褚涯浅浅地勾了下唇 , 没有再说什么 , 沈蝉蝌侧过脑袋 , 嘴里无声地念了两遍 :“ 褚涯 , 褚涯 …...“

到了病房 , 褚涯瞧见那两名士兵也跟了上来 , 就站在通道里 。 他关上门 , 在沈蝙蜡耳边轻声道 :“ 沈蝉蝌 , 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 , 需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。“

沈蝉蜡立即就要说我也要去 , 褚涯用手指按住他的嘴 :“ 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, 如果办不成的话 , 我就会很危险 。“

沈蝉蜡的眼睦瞳大 , 刚愚说什么 , 褚涯又将他上下唇给捏住 :“ 你不要出声 , 我怕你说话被别人听见 , 只需要听我说 。 你听着 , 我现在不光要你留在这里 , 还要帮我一个忙 , 可以吗 7“

褚涯的声音虽然轻 , 却透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 。 他松开手 , 沈蜡蝶还没做声 , 又不放心地将他嘴巴重新捏住 :“ 你点头就可以了 。“

沈蜡蟹便点了下头 。

“ 好 , 我现在告诉你要怎么做 。“

两名士兵站在通道里 , 就见房门打开 , 沈蜡蜡推着轮椅急急走了出来 :“ 快点呀 , 我肚子瘟 , 我要上厕所 , 快点呀 “

褚涯拦住了一名护士 :“ 请问这一层的卫生间在哪里 ?“

“ 就在走廊那一头 。“

“ 谢谢 。“

褚涯滑动轮椅 , 带着沈蝉蜡去往走廊尽头的厕所 ,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 , 立即跟上 。

厕所是单独的隔间 , 沈蜡蜡进去后 , 褚涯便等在门口 , 但沈蝉蜡在隔间里大呼小叫 , 说自己一个人害怕 , 要求褚涯进隔间去陪他 。

褚涯推动轮椅进入隔间时 , 两名紧跟着的士兵也探头往里看 , 看见轮椅进入隔间 , 小门砧一声关上 。

“ 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不好 ?“

“ 我害怕嗽 , 你不要走 , 就在这儿 。“

卫生间只有一扇门 , 两名士兵便退到了通道口 , 一边小声交谈 , 一边时不时转头看一眼 。

几分钟后 ,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卫生间 。 他低头看着腕表 , 脚步匆忙地走向大厅 , 路过两名士兵身旁时 , 一名士兵还往旁挪了半步让出路 。

医生穿过大厅 , 脚步飞快地下了台阶 , 白大褂挂在他单薄的肩上 , 显得有些空

卫生间再没有人出来 , 两名士兵便靠在通道壁上 , 继续小声聊着天 。

褚涯低着头走出医院 , 飞快地脱掉白大褂 , 顺着街道疾步向前 。 当走出路灯映照的范围后 , 黑狼出现在他身旁 , 一人一狼朝着前方迅速飞奔 。

“ 零山街 75 栋 , 雾山街 75 栋 …...“

褚涯冲到公交车站后停下脚步 , 目光在各个站名上通巡一逊 , 没有拖到雾山街 。

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, 看见不远处有个修鞋的摊位 , 连忙过去询问摊主 : “ 请问零山街是在哪儿 “

塌主只低头修着鞋底 , 褚涯再次询问后 , 才头也不拙地回道 :“ 没听说过 。“

塔主老婆在一奕就着开水吃豆饼 , 将褚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 : “ 这里没有雾山街 。“

褚涯听她话里的意思 , 是雾山街没在附近 , 便问道 : “ 那请问要怎么才能去那条街呢 2“

“ 不是说这里没有雾山街团 ? “ 摊主有些不耐烦 ,“ 我在克科镇住了这么多年 , 从来都没听说有个雾山街 。“

褚涯站在十字路口 , 茫然地看着前方 。

他在离开那座小摊后 , 一连问过好几名路人 , 都说不知道雾山街是什么地方 ,

从来没有听说过 。

可在他前往深渊的前一天 , 父亲分明对他提过这个地名 , 他记得非常清楚 , 就是雾山街 75 栋 。

黑狼一直随在身侧 , 有些不耐地则动着地面 。 褚涯看了眼腕表 , 从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 , 而沈融蜜还一个人呆在厕所里 。 既然找不到雾山街 , 他只能先赶回去 , 等到下一个机会再出来 。

两名士兵等了一阵 , 还没见到褚涯出来 , 有些疑惑地去了卫生间 。 他俩刚到大门口 , 便听到小孩正在用力的嘴哟声 。

“ 精神力护盾 ! 快去拖林多指 …... 噱幽 , 小二班 , 加油 , 小二班 , 加油 …... 噶更 , 嘱哟 , 要拉出来了 , 嘿哟 …... 精神力护盾 , 快去拖林多指 ! “

两名士兵面面相凯 , 其中一名蹄手蹄脚地走到隔间外 , 俯下身 , 透过门板缝隔看见了轮椅 。

他又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, 低声对另一人道 :“ 在里面 。 “

“ 嘿 , 这破小孩儿 , 拉个屎迦要喊号子 。“

“ 走走走 , 还是去外面 , 难道就在这儿守着 7 “

褚涯又穿着那身白大褂回到大厅 , 却正好撞见从二楼下来的陈榴 。 他连忙垂下头 , 和陈榕擦身而过 , 再经过两名士兵身侧去了厕所 。

陈榕抱着一堆刚领来的药品 , 队着他背影愣了一瞬 , 在两名士兵瞥来的瞬间 ,

又若无其事地抱着药去往护士站 。

沈蜡蜡坐在马桶上 , 闭着眼用着力 , 两只手在胸前擦紧 , 脑袋都在跟着发抖 。

褚涯拉开隔间门时 , 他惊喜地就要出声 , 褚涯连忙做了个喉声的手势 , 闪身进了隔间 。

门再打开 , 沈蝉蜡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, 两名士兵便没有再守在通道口 , 而是去了大厅 , 在那排长椅上坐下 。

这栋楼的窗户都安装了铁栏 , 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这里 。

“ 我刚才一一 “

“ 喻 。 “ 褚涯手指按住沈蝉蜡的嘴 , 看着他晶亮发光的眼 , 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:

“ 我知道 , 你表现得很好 , 你很厉害 。 “

“ 噱嘿嘴 。“

褚涯没有再回病房 , 将轮椅停在靠手术室的长椅旁 , 陈榕将药瓶交给护士 , 也走过来在长椅上坐下 。 他目光在褚涯腹上转了一团 , 终究什么也没问 , 只安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。

十分钟后 , 手术室门打开 , 林多指被推了出来 。 他在看见沈蜡蜡后 , 苏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。

“ 林多指 。“ 沈蟠蝌也冲着他笑 , 小心地去看他那只被纱布缠成粽子的手 。

“ 你这个好像浣熊的手哦 。“ 沈蝉蜡捧着他的手道 ,“ 真好看 , 我的浣熊就是这样的白拳头 。“

“ 痛不痛 ? “ 他又问 。

“ 不痛 。“

“ 我给你开了精神力护盾的 , 我一会儿开一个 , 一会儿开一个 , 所以你不痛 。

医生对陈榕道 :“ 伤口没什么问题 , 只是等会儿麻药过了会痛一阵 , 我已经开了止痛药 , 到时候你善他吃 。“

“ 好的 。“

沈蜡融又对林多指道 :“ 医生说你等会儿会痛 。“

“ 等会儿 …... 等会儿是多久啊 7“

「 不怕 , 我会一直给你开精神力护盾 。 “ 沈蝶蟹摸了下林多指的头顶 , 说悄悄一般地道 :“ 我刚才好怕你死了 , 我不想你变成后院的小土包 。“

“...... 我也 , 我也害怕我死了 。“

“ 你不会死 , 真好 。 “ 沈蝉蟹想了下 :“ 以后我们和唐圆圆他们剪刀石头布 , 我们只出石头 , 不要出布了 “

“ 好 。

现在已是夜里十点 , 陈榕要照顾林多指 , 褚涯和沈蝉蜡不可能再顶着风雪回弥新镇 , 便都在林多指的病房里休息一晚 。

这医院空空荡荡没几个病人 , 林多指单独住着双人间 。 褚涯和沈蝉蜡合衣睡在另一张病床上 , 陈榕则将几条椅子拼在林多指床畔 , 自己裹着一床棉被躺了下去 。

沈蜡蜡几次想抬头和林多指说话 , 都被褚涯制止 , 他无聊地动来动去 , 褚涯也将他乱碰的手拿过来握住 。

“ 别去摸床沿 , 脏 …... 被子别盖住嘴 , 脏 …... 别用脸去蹭枕头 , 不干浑 …...“

沈蜡融终于忍不住出声 :“ 我看过了 , 很干净的 。“

「 因为那些脏东西太小了 , 你看不见 。 “ 褚涯闭着眼道 。

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, 只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 。

黑狼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进来 , 跃到屋角的单人沙发上趴着 。 它看似在休息 , 一双眼睦却透过窗户 , 警惕地盯着外面 。

一阵安静后 , 屋内突然响起林多指虔弱的声音 :“ 那 , 那是什么 ?7“

沈蜡融原本就在翻来翻去 , 闻言偏地坐起 :“ 什么 ?7“

林多指的眼睛看着屋角 :“ 那里 , 就那里 …...“

沈蝉蜡刚才一直瞧不见黑狼 , 现在又能看见了 , 便问林多指 :“ 你说的是那个黑东西吗 ?“

黑东西支起脑袋 , 不满地发出低吼 。

“ 就 , 就是那个 。“

沈蝌蝌解释 :“ 你是不是觉得那是桌子鬼 ? 其实不是的 , 它就是长得难看了一点 。

“ 告 1

“ 它是我哥哥的量子兽 , 叫做沈汪汪 , 你不要害怕 , 它不乱咬人的 , 你看着它很丑对吧 ? 它其实是条非常好看的大黑狗 。“

“ 告 1

陈榕和褚涯也都坐起了身 。 陈榕听着两个小孩的对话 , 询问地看向褚涯 , 在瞥见褚涯点了点头后 , 他脸色骤变 , 转头怔怔地看着林多指 , 再闭上眼长叹了口气 。

“ 量子兽 , 量子兽不是鸭子吗 ?“ 林多指问 。

沈蜡蝉道 :“ 不是的 , 量子兽不全都是鸭子 , 我的量子兽就是浣熊 。“

“ 浣熊是什么 7“

“ 是一种很好看的熊 。 “ 沈蝉蜡竖起两只手在耳边 ,“ 它有圆圆的小耳朵 , 又黑又亮的眼睛 …...“

两个小孩又说了一会儿后 , 林多指的止痛针剂发挥药效 , 声音越来越小 , 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。 沈蜡蜡其实也非常疲累 , 他翻过身钻进褚涯怀里 , 很快也打起了小呼嘴 。

褚涯眷眼看着房顶 , 听见陈榕叹息般的声音幽幽响起 :“ 这怎么才能躲得过啊 …

作者有话要说 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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